（原文發表于5月7日，作者為The Athletic網站的快船隊記Law Murray，文章內容不代表譯者觀點）
全明星控衛詹姆斯-哈登在快船搶七輸給掘金后沒有接受媒體采訪。
這并不令人意外。快船在這輪系列賽中輸了四場，而哈登唯一一次在輸球后接受媒體采訪是G1賽后，當時他砍下全場最高的32分并送出全隊最多的11次助攻。在系列賽其他三場失利中哈登表現不佳，因此賽后我們都沒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個人并不覺得球員未履行接受媒體采訪的義務是種冒犯。或許哈登認為接受“Starting 5”節目采訪就已足夠，也可能他會在Ins動態里向自己的球迷和所效力球隊的粉絲表達真實想法。
但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成了慣例。領導力不該只體現在球隊順風順水或贏球的時候，當事情進展不順時如何發揮領導力？當遭遇失利時該如何面對？這才是關鍵。
系列賽G4哈登僅得15分，這場比賽將因阿隆-戈登的壓哨扣籃絕殺永載史冊，當時哈登試圖與戈登同時起跳而非卡位搶籃板。那場比賽后哈登選擇保持沉默，G5賽后同樣如此，這場他僅得11分，運動戰出手次數連續第四場下降。
當然，G6賽后哈登開口了。快船獲勝，他砍下全場最高的28分（其中第二節獨得17分）。由于G6哈登的出場時間超過46分鐘，G7復制這種表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本需通過其他方式為勝利作出貢獻。
“事實如此，”當被問及能否再打48分鐘時，哈登在G6賽后表示，“這就是比賽的一部分。無論球隊需要我打47分鐘、48分鐘還是加時，我都愿意全力以赴。”
哈登確實嘗試過做出貢獻，G7首節便送出全場13次助攻中的6次，另有3籃板2搶斷1蓋帽。他還搏得2次罰球機會，僅有1次失誤。首節戰罷，快船尚處領先。但最終縱觀全場，哈登在攻防兩端都表現得乏力。
簡而言之，和掘金打完這個艱難的系列賽后，我們依然沒能聽到哈登的聲音。快船最大的股東們不得不替他發聲，從他們的言辭中，我們聽出了對哈登幫助快船在常規賽取得優異成績的認可，但關于他改變季后賽局勢的部分卻少得多。而在最關鍵時刻隱身，似乎已成為在哈登身上會反復上演的劇情。
系列賽搶七大戰開打前，掘金主場波爾球館底線附近的區域，突然涌入了一群來自直覺巨蛋球迷墻的快船死忠球迷。這是快船老板鮑爾默向球迷致謝的特別安排，也彰顯著他對球隊四年來首次突破季后賽首輪的信心。
結局眾所周知。老板鮑爾默坐在場邊第一排，目睹了快船以101比120慘敗給掘金結束了本賽季，但他的這些舉動仍然意義非凡。
這支球隊仍在從唐納德-斯特林數十年的摧殘中恢復，斯特林堪稱體育界最吝嗇的老板之一，而鮑爾默讓快船球迷得以見證可能的輝煌。可惜哈登和他的隊友們搞砸了賽季最關鍵的戰役，賽后他甚至無法直面這些球迷，這已是哈登八年來第4次跟隨不同球隊輸掉搶七大戰。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成了慣例。
快船主教練泰倫-盧在生日當天再次目睹自己的球隊出局，這是他執教生涯首次輸掉搶七大戰，也是他首次在手握晉級機會的情況下輸掉系列賽。泰倫-盧教練稱贊哈登“出色地領導了這支球隊……在萊昂納德回歸前維系著團隊”，但他原本期待哈登這周仍在帶領球隊前進。
“我還沒考慮休賽期，”輸掉比賽后神情沮喪的泰倫-盧坦言，“說實話，我滿腦子都是對陣雷霆的備戰方案，可惜事與愿違。”
這番話對泰倫-盧教練而言很殘酷，但他在賽后仍坦誠地表達了真實感受。而歷經多次膝傷掙扎才迎來四年來首場生死戰的萊昂納德，搶七的正負值（-33）創下個人季后賽生涯最差紀錄。
“我們本可以打得更好，這是肯定的，”萊昂納德說道，“我不認為對手比我們強30分。看看前六場比賽就知道，不過必須承認他們打得很好。”
哈登同樣值得肯定，他總能帶隊打進季后賽，16年職業生涯年年如此。本賽季他帶領這支不被看好的快船取得的成績令人印象深刻，這點連萊昂納德都承認。考慮到萊昂納德反復的傷病史，賽季開始前沒人知道他何時能恢復健康并保持巔峰狀態。
“我覺得我們常規賽確實打得不錯，”萊昂納德表示，“很多人原本不看好我們，但我們走到了這里，不過打進季后賽從來不是終極目標。”
但在又一次令人失望的結局后，問題在于：哈登能否帶領球隊在季后賽走得更遠？事實證明，他似乎很難被寄予厚望，成為那個能在最高舞臺扛起球隊的領袖。
去年九月的訓練營開始前，哈登曾對那些質疑他打法的聲音嗤之以鼻。
“閑言碎語永遠都會有，”哈登當時說，“我在火箭大殺四方時，他們就說什么‘這種打法贏不了’，結果上賽季有個家伙用和我一模一樣的打法打進了總決賽。”
哈登的球隊打四號種子確實比東契奇的球隊打六號種子贏了更多的比賽，而且他還沒有像東契奇那樣賽季中途被交易。但很明顯，哈登搬出東契奇舉例，正是因為他當時堅信自己的球隊能在季后賽大有作為。
和鮑爾默、泰倫-盧以及萊昂納德一樣，快船籃球運營總裁勞倫斯-弗蘭克也沒料到會這么早召開賽季總結發布會，但他依然站到了話筒前。
“搶七的表現令人極度難堪，”弗蘭克說，“也完全不符合我們整個賽季展現的韌性與決心……歸根結底，季后賽成績才是評判標準。”
弗蘭克在發布會上感謝了所有能感謝的對象，不止球員和教練，還包括鮑爾默、球迷甚至是媒體，而哈登始終是他重點褒獎的對象。
“我們對哈登的要求確實很高，”弗蘭克在力薦哈登入選最佳陣容時說道，“以他的年齡，能交出這樣的表現不可思議，常規賽出戰了79場比賽。而且他始終保持著穩定發揮，我們對他這種出勤率和持續的貢獻深表感激。”
即將在八月年滿36歲的哈登手握下賽季的球員選項。據The Athletic的報道，無論以何種形式，哈登預計都將留在快船。總裁弗蘭克表示從未考慮過哈登或萊昂納德下賽季離開的可能性，萊昂納德的合同還剩兩年。
“如果不對這種情況制定應急預案，那就是我的失職。”談及哈登的球員選項時弗蘭克表示，“但我的出發點是即便他不執行球員選項，我們也能達成對雙方都有利的協議。”
若哈登下賽季離隊，快船短期內實力必將受損，這將危及球隊在西部保持競爭力的目標。像中鋒祖巴茨這樣的球員，其表現很可能會因失去哈登而下滑，畢竟這位老將確實以許多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提升了球隊下限，但續約哈登也可能在其他方面造成代價。
今夏的焦點之一在于確定哈登的后場搭檔。克里斯-鄧恩本賽季作為首發搭檔給予哈登巨大幫助，這位頂尖的對位防守專家還分擔了持球壓力。但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季后賽里鄧恩恰恰因三分短板被針對，反而威少卻因三分球大放異彩。理想情況下，小德里克-瓊斯可以作為長臂防守者與哈登搭檔首發，但其持球和組織能力存在明顯缺陷。
鮑威爾在全明星周末前打出了準全明星水準，但傷病讓他在后半賽季效率驟降。這位高效的得分手即將年滿32歲，過去四個賽季三次缺席至少20場比賽，其下一份合同將面臨挑戰。盡管快船總裁弗蘭克稱贊鮑威爾是“減法變加法的例證”，但若保羅-喬治像鮑威爾這樣在搶七戰11投僅得9分，必將引發軒然大波。掘金首發分衛布勞恩搶七獨得21分，比哈登和鮑威爾加起來還多5分。
由兩位年過30、防守存疑的后衛——哈登和鮑威爾組成的首發后場，能否再撐一季？快船是否需要根據弗蘭克所言的“補強前場和組織能力”這兩大需求來優化陣容？
“當你能用合理的薪資留住效力多年的球員時，沒有比這更理想的情況了。”談及合同即將到期的鮑威爾時弗蘭克表示，“我們也有共同愿景，這就是我們的建隊思路，要看看是否契合。”
因此快船將繼續推進原有計劃，哈登仍將扮演重要角色。可以預見下賽季他仍會身披快船戰袍，繼續主導球隊的進攻體系。哈登若想在2026年以快船球員的身份亮相直覺巨蛋的全明星舞臺，恐怕需要截然不同的表現。
哈登仍會幫助快船沖擊季后賽席位，這位昔日的聯盟得分王和MVP在職業生涯現階段已達成除總冠軍以外的一切成就。
只是別指望在局勢不利時能聽到他的聲音。最近幾天，他把解釋的責任留給了泰倫-盧、萊昂納德、弗蘭克和其他隊友。這樣的沉默已經表明：你們在季后賽看到的哈登，就是最真實的哈登。只要他還在隊中，快船就應該繼續接受這樣的現實。
畢竟，事實就是如此。
原文：Law Murray
編譯：李太白